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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刀沙哑道，声音变得极为沉重，他的体内散发出极度暴躁的气息，破烂的头巾猎猎作响，整个人显得狂野而危险。

    他的眼中，似乎有一扇门正在缓缓打开，仅仅是露出一丝缝隙，便令天空飘来了厚重的乌云，浩瀚如海的雷浆，正在翻滚暴走，随时要劈落下来一般。

    “山鬼发怒了！”

    叶长青旁边的一名男性土著，突然尖叫起来，声音中充满了惊恐，仿佛冒犯了某位不得了的神灵。

    沿着他的手指看去，那顺流而下的纸船，不知道什么原因，腾地燃起火焰来，撞在一座连绵幽森的山脉上。

    纸人的两点腮红，在火焰中仿佛活了过来，为雪白的纸人增添一分妖异，狂风吹拂之下，所有的纸人都摇动起来，身上带着熊熊火焰，扑倒在山脉脚下。

    “山鬼大人请息怒！”

    “山鬼大人请息怒！”

    “山鬼大人请息怒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无数的楚国平民跟着叫喊起来，争先恐后地跪地磕头，希望那火焰能够小一点。

    幽森静谧的山脉，树木稀松，寸草不生，隔着老远才能看见有块石头，在这鸟不拉屎的山谷之中，吹来一道阴风。

    火势刹那被扑灭，剩下小半数的纸船纸人，身上带着大片烧黑的痕迹，沿着湘江，继续地流下去了。

    也有部分纸船，底座已经被烧穿，承载着几个纸人，缓缓沉入湘江的河底中，失去踪影。

    隐约间，叶长青看见一道丽影，从这片静谧幽森的山脉中走过。

    白衣拖地，长发披肩，步步生莲，婀娜多姿，光是看背影，就能肯定那是一位绝世的美人，令人禁不住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影子之出现了一刹，便消失在山脉之中，仿佛那只是叶长青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

    “呼！”

    老刀重重吸了一口气，又从喉咙深处吐出来，目光从那连绵不绝的山脉之间收回。

    “哈哈，小兄弟，我跟你闹着玩呢。”

    “这约定，不要也罢，前面的两个问题，权当我这老头给新人的一点善意提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接下来的路还需要你自己去走，好好加油啵。”

    他如是说道，拿手拍了拍叶长青的肩膀，手掌温暖有力，目光充满了鼓励。

    叶长青缓缓点了点头，不经意间瞥间，老刀双目中，隐隐关闭的大门，直至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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