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风向(1)-《前任归来之三十而丽》
但凡经历过刘浩然遗产案的媒体记者,在这次刘家控告苏晓曼和程方毅谋杀夺产时,基本上不约而同地压下了稿子,非但没推波助澜,反倒像是约好了一般齐齐袖手旁观,静待结果。
这种情形,是钱秀红和刘长江都不想看到,却又无可奈何的。
他们甚至去找了电视台,从民生栏目到法治栏目都找了一个遍,到最后却没一人肯接下这个爆料来做,基本上是个人都拿他们当成神经病在胡闹了。
他们这才知道,世态炎凉,不仅仅是针对当初丧夫的苏晓曼,如今的他们,也一样。
这舆论的风向不仅仅要看人看事,还要看他们的对手是谁。
cy投资在明面上的规模并不算大,可cy投资体系直接控股间接参股或合作的公司,却遍布各个行业,从网络媒体到医药护肤到房产开发……每年光是广告费就数以亿计,更何况与他们相关牵扯的合作单位更是数不胜数,在哪家媒体面前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大客户。谁愿意冒着损失这样一个优质客户的风险,只为了帮个空口白牙泼脏水的老头老太太爆料。
尤其是,这猛料的真假还待商榷,万一一个不小心,反倒被人告了诽谤,那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有脑子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这个风头,就算真的要炒作,也得等警方有了结果之后,看看cy投资那边的态度,才能行动。
介于上次有人趁机在股市做文章,程方毅这次一早就让人盯着盘面,就是想看看,那只幕后的黑手到底是什么来头。
至于警方那边,有祝子桦这样的老手在,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。
祝子桦到了公安局,将手头的材料一式三份,提交给警方和对方律师,还附加了一份反诉申请,光是名誉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,就提出三千万的赔偿额。
刘长江别的没看清,光看到这一条,当场就昏厥过去。
钱秀红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,结果被夏本易警告了两次后,看到他干脆走过来站在她身后,是不是地拿着手铐敲打着桌面,她才终于老实下来,哭哭啼啼地掐了老伴的人中把他给弄醒过来,就只知道哭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他们也是意外得知刘浩然还有份巨额保险,苏晓曼不但没领,反而办了退保手续。
钱秀红就一心认定是苏晓曼心里有鬼,才不敢去申请赔偿,可万万没想到,儿子这还有份遗书等着接招,看到刘浩然的遗书上将痛心疾首地向苏晓曼道歉,把刘思诚和欠债破产的事都交待的一清二楚,她就两腿发软,原本的底气全都泄得一干二净了。
祝子桦连眼角都没看一下这两位,只是对那位早已汗流浃背的律师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警方既然让我们双方先提供证据,这立案的前提,是你们能立得住,就这么点捕风捉影的事儿都能拿到公安局报案,不光是浪费警方的时间,也是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。我的当事人身兼数职,工作繁忙,身为一个守法公民,除了遵纪守法按章纳税之外,还竭尽所能为社会公益做贡献,你们却随随便便张口就污蔑我当事人诈骗、通奸、谋杀!这其中任何一项罪名,都是非常严重的指控,直接会影响到我当事人的声誉和公司的股价,从你们提出诉讼开始,截止今日,我当事人公司股票市值已下跌两亿三千万,其中我当事人直接损失高达一亿两千万,我们只追偿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赔偿,已经是考虑到你们的赔偿能力。同时也希望所有人能引以为鉴,想要空手套白狼的,先想想自己能赔多少再下手。”
刘长江听着这话,又开始抽搐起来,这次钱秀红干脆死死地掐着他的人中,怎么也不肯让他就这么晕过去,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个笑里藏刀的律师。
“老头子!老头子你要挺住啊!”
见刘长江已经抽抽得说不出话来,钱秀红抹了把鼻涕眼泪,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!儿子没了媳妇要嫁人,这天杀得谋财害命还要倒打一耙,你们干脆连我老婆子的命也要了吧!我们老百姓无权无势的你们就欺负人吧……天啊!地啊!我可怜的儿啊……”
夏本易见她闹得如此厉害,看了双方的诉状,他心里有数,知道这公婆二人十有八九是看到苏晓曼再嫁有钱人,找借口想刮点油水,如此无理取闹的折腾,从上次在苏晓曼家闹事开始他就见识过这两位的极品程度。这会儿还在警局胡闹,他也有些厌烦了,干脆让双方律师协商,如不能达成和解,那就正式立案。
“我可先说清楚了,如果你们坚持要立案,由于死者已过世近一年,当时已火化安葬,取证比较困难,我们只能根据死者生前的活动线索和书面证据……也就是死者的遗嘱查证。”
祝子桦点点头,又补充了一句:“根据遗嘱,刘浩然先生将大部分遗产分配给遗孀苏晓曼也是我的当事人,而你们当时强行侵占属于我当事人的遗产,我们不排除这次一起申请归还……”
“还你个屁!那是我儿子的钱!”钱秀红一听就急眼了,扑上去抓着他们律师就喊了起来,“不能和解!她害死了我儿子,还要抢走我孙女,还想要钱?做梦!不把思思还给我,我们绝不跟她和解,就算是倾家荡产陪着老婆子的命,我也要告到底!让她还我孙女,还我儿子一个公道!”
“公道?”祝子桦眉梢一挑,呵呵一笑,说道:“没错!我们也很想要个公道!让大家看看,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……”
“祝律师!”那个王律师的脸色变了几变,终于还是挣开了钱秀红的手,涨红着脸说道:“咱们的当事人都是一家人,是不是可以友好协商……”
“一家人?”祝子桦冷笑道:“一家人他们能这样含血喷人地把杀人的罪名往人头上栽?你们那状子告不告得成我不管,反正我这诉状……还没输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