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杀常顺发(1)-《左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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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菌子和熊疾,都是贾正的手下,有了熊疾的指证,张浩为什么不逮捕贾正?郑行中对此耿耿于怀。他去省城找律师李佃谣。企图通过律师,敦促张浩抓捕贾正。待行之时,左君笑打来电话。要他等一个小时,她下班过来当面陈述。郑行中知道,左君笑在他的面前,是永远的妹妹。她能有什么大事。郑行中不愿意等,可是,她有命令,不等她会闹。

    带着左君笑,他们到了省城共工集团,李佃谣的办公室,没有找到李佃谣。郑行中打电话询问,李佃谣说在医院。郑行中有点担心,莫非李佃谣病了?

    “哥,我今天随了你,本来每次来省城,我的第一站都是去医院的。”左君笑笑着对郑行中说。

    郑行中知道,左君笑到省城的第一站,都是先往医院。她的妈妈,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,单等着女儿的探望。郑行中突感惭愧,自己有爸爸,左君笑也有妈妈。左君笑妈妈更苦,她渴望生存,被汽车肇事者剥夺了权利。她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房里。在这个世界上,她有丈夫,还有女儿。她在冥冥中注视着他们,久久地不愿离开。郑行中不由觉得一阵难过,他说:

    “走,笑笑,我也去看看阿姨。”

    省城的一所大医院,走廊靠天井一面,很宽。他们上了顶层。在顶层的最里角,有一间很大的病房。病房中,左君笑的妈妈躺在那里,这里比外边的任何地方都干净。墙是白的,床和床单全是白的。只有花瓶里的一支马蹄莲,被小的蓝色的小花簇拥着,带了一些淡淡的哀愁。床边一位,背对着病房门口。她把床上的病人弄平顺了。弯腰从床下拉出刚刚给病人擦洗过的脏水。她直起腰身,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渍。

    左君笑被感动了,双眼噙着泪,紧走几步,抢过她要端起的水盆,感激地说:

    “佃谣姐,让我来。”

    李佃谣转身看是左君笑,拦住她,说:

    “不用。笑笑,脏,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左君笑的眼泪落了下来,她从侧面抱住了李佃谣,李佃谣端着的水盆,忽悠悠地快要衍出来。她笑着说:

    “快和妈妈说说话,放开我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李佃谣端着脏水盆,快步地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左君笑坐在妈妈的床前,从被子里拉出了妈妈的手。妈妈的手,她每次拉着,都是这么干净。今天,不是她亲眼所见,打死她都不会相信,每每帮妈妈擦洗的,居然是这位李佃谣。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,和自己一样,都是姑娘身。妈妈是植物人,失去了所有的身体功能,大小便失禁。十几年了,是李佃谣,她从小姑娘便开始,帮助妈妈收拾大小便,擦洗身体。她不嫌脏,不嫌累,从来也不说给人听。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,怕是没有人相信。她知道脏的,就在刚才,她说到了脏。是她自己把脏端着出去,却给自己留下了这干净的空间,留自己坐在干净妈妈的身边。左君笑对妈妈说:

    “妈,女儿看您来了。今天,撞见了佃谣姐,女儿的心里难受,不知道怎么和您说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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