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,太学。
朱世镕结束授课,在校园里溜达着返回办公室。
他是太祖皇帝的六世孙,出自辋川谷一脉,爷爷那辈儿就没有爵位了。他的祖父是庶出,他的父亲还是庶出,就连曾祖父也只是底层爵位。
说得好听点,他有一个宗室疏属的身份。
说得难听点,他的血脉已经疏远到做首相都没人说闲话。
这样也好,没有任何危险。
太祖传下来的嫡系宗室,在鼎泰朝就被干掉了两个,全是因为勾结官员搞商业垄断,欺行霸市的同时连税都不想交。
当然,他们真正被处罚的原因,是想染指通往西域铁路的陕西段,为达目的竟暗中阻挠官方铁路施工。
鼎泰皇帝对他们已经够容忍了,最终的处置结果,也不过是把两人削爵,其后代也不准再继承爵位。
如今辋川谷还在,那里面住着许多无爵宗室。
但辋川谷的学术中心地位,早就已经荡然无存。
谷内的全部土地,谷外的数万亩地,陆陆续续被宗室兼并。谷内、谷外的那些农民,全都成了诸多无爵宗室的佃户。
也不用再强行拆分,因为那些宗室,早就已经分家了。
随着子孙数量增多,今后还会继续分家,那些田产也会被分得更细碎。
一个个连爵位都没有,无非变成大大小小的地主,朝廷也不必拨款养着他们。
亦有少数励志者,做了进士官、伎术官早早搬走,又或者带着钱财去外地经商,反正不愿留在老家蹉跎岁月。
“先生,洛阳来信。”助手捧着一个大信封。